旧符不会写新诗丶

一行诗。
一台拼凑冷暖的摄像机。

【依赖性】Floating around together/互为冷暖(1)

  新年快乐喔,2023第一篇文写给星森星ovo

au,小电台主播星河x社畜听众译森,无差

应该会分三次左右发完,全文字数预计1w,请勿上升!

感谢观看ovo  建议搭配bgm《After After Party》傻子与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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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 hello晚上好,欢迎收听午夜摘星电台,我是你们的老朋友星河……”听见温柔而清爽的男声从手机里缓缓流出,译森安心地半闭着眼睛趴在柜台上,发觉自己渐渐习惯了听着星河的声音入睡。

偶然发现这个电台是在半个月前,后疫情时代下的他也是一个背负着愈加艰难的生活而疲惫不堪的普通人,为了生计熬到深夜无意间触到多愁善感的心弦,一时兴起想听些音乐排解愁绪,就如同命定一般地手误点开了午夜摘星电台。

在他刻板印象里这种名字挺文艺的电台都是打着温柔男声招牌骗小女孩的,但点开时他头脑昏昏沉沉的一时间没点到退出。这个主播的声音很特别,有些低沉浑厚,相比热门的同类电台主播声音里少了很多刻意的商业化的人造温柔,像一条沉静的河似地缓缓流淌、娓娓道来,自然的少年音让他立刻勾勒出一副浓墨重彩的清晰眉眼。

还挺治愈,内容也不算无聊。听完那天的节目,译森淡淡地如此评价,随手点了个关注。


接下来的日子依旧一成不变地泛着苦涩。

译森每天的收入只够勉强维持生活,甚至不能保证一日三餐。想想刚毕业时来到这座城市,意气风发地高谈所谓梦想,如今看来不过沦为已经磨去的棱角剩下的满地粉末。他依靠经营一家小店混着生活,心里期盼着可能下一秒就有浪卷走苦,也明白下一秒可能被浪拍死在浅滩上。

终于最后一根稻草悄然而至,他交不起房租了。在房东三番五次的骂骂咧咧转化为粗暴的赶人的时候,他用最后的钱还清了房租,连夜拖着行李狼狈地搬到了店里打了个地铺,开始了他一无所有的新生活。

无法入眠,他干涩着眼睛点开了星河的电台。


“生活是一场大雨过后的潮湿,千百条雨辙里都写满了各自的泥泞。如果在这个时间,手机那端的你依旧思绪万千,欢迎来和星河聊聊。这里没有顾虑,请将你的情绪倾倒进河里,无论平静或者忧伤,我都会给你最诚挚的倾听。”

译森微微一怔,点开了屏幕下方的输入框。


星河切了音乐,放出自己很喜欢的一首《After After Party》,微微闭了眼象征性地等待。柔和的音乐平静地流淌。他的电台向来热度不高,他也习惯了每次的互动总是寥寥几人。

“最近感觉生活更艰难了,希望明天能好点。”

听见耳机的提示音,星河睁眼看见了这样一条互动消息。

“hello这位叫做译森的听众朋友,我收到了你的留言,”星河凑近话筒,读了一遍译森的留言,稍稍思考了片刻,“我总是想,不愉快其实才是生活的常态。在一成不变的日子里渐渐埋没了自命不凡,渐渐怀疑起信仰渐渐迷失于世俗。可我们都这样恨透了活着又害怕着死去,装着,哄着自己明天会变好,就这样继续半推半就着被迫着跌跌撞撞地走着,突然回首才发现来路其实酿成了清淡的甘甜……总之,希望你的明天能比今天开心一点点。”

 

译森愣了片刻。其实在打出那句留言前他删改了很多次,明明不想显得太颓废明明没提及他不得志的梦想,可是这个星河他什么都知道。

他本来的预期其实也就是对方应付他几句“生活是很美好的是有希望的要向前看"之类的鸡汤权当不痛不痒的鼓励,没想到这个星河直接承认苦难才是常态,就此提出了一种新颖却也不至颓丧的人生观,可以看出他很认真地在对待自己的问题。

这就是……被共情吗?很久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他的手指机械地又点开对话框,敲了一阵,然后删去所有的文字。捻去眼角的水分,他关了手机。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译森几乎每晚都会给星河留言,句子由简短慢慢变得絮絮叨叨,内容也从倾吐慢慢夹杂了询问。

“今天还是挺糟糕的,店里的货几乎没卖,晚饭没怎么吃,地铺格外冷。”

“我这里也很冷,这个时候广播大楼的空调都断电了。我们在同一个地球经受着同样的冷。与你同在,译森。”

星河微笑着回答,恍然发觉自己渐渐开始加上译森的名字,就好像这个节目只为他一人而存在。


“星河怎么看待梦想啊”

“梦想啊,人成长的路上一定堆满了废弃的梦想吧……不过无论如何梦想一定是美好的东西,至少能短暂地安放灵魂,能陪你撑过一程暗无天日的岁月,那就够了。”

译森涣散的目光离开手机屏幕,无意聚焦到拥挤的行李箱一角。突然想起那里塞着一套画笔,即使搬家时很匆忙他也没舍得丢下那捆画笔。

 

凌晨的播音室很冷,南方没有暖气,小公司开不起长久的空调总是早早断了中央空调的总电源。窗户上起着雾,窗外晕开了一片昏黄灯光。

星河缩在话筒前,等待着译森的日常互动。

“星河酱有过迷茫的时候吗?”

他稍稍思忖片刻,犹豫是否跨过那道若有似无的边界。

“那星河就分享一下自己的经历吧,”他下定决心似地,“我的梦想就是有自己的电台节目。看上去这好像已经实现了,但作为新人,必须接着最辛苦的凌晨档,吹着冷风坚持下去。收入不高,也没有很高的热度……不过能遇见你们——一直在关注我的听众朋友们——我真的觉得很幸运。其实平时你们告诉我我有很好地安慰到你们的时候,我真的都又感动又愧疚。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完美的人,我也经常说错话可能不能每次都很好地照顾到你们……我只是个很普通的人,也有常人的喜怒和脾气,很可能匆忙之下给出了糟糕的回复或者转嫁了自己的情绪给你们,真的真的很抱歉……”

“星河酱已经做得很好了”

星河看着屏幕上译森的回复,回过神来,无意识地咧开了嘴角。

不知道为什么这位素不相识的听众总是让他很有分享欲。他偶尔禁不住怀疑,究竟是谁在倾诉,究竟是谁需要谁?

 


就这样寒暑易节,译森习惯了冷清的生意、冰冷的地铺和温热的星河,星河也习惯了浓浓的黑眼圈、黑白颠倒的作息和总按时收听的译森。
有一天译森卖出了很大一批货。深夜他难得地犒劳自己一顿热饭菜与一听啤酒,然后点开星河的节目,给他发了一句简单但愉快的“河子哥,晚上好”。

能看出来译森今天很开心。星河无声地微微笑着,“hello译森,晚上好。”

暖意与酒意作祟吧,某种昏沉的令人舒服的浪潮不可抑制地涌上心头。译森在点开星河的主播私信时不可否认地感到紧张。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或许有些越界了。


“主播可以加个微信吗?想谢谢主播这一年来的陪伴。”

结束了节目,星河在平台私信收到了译森的一条信息。他的心跳漏了一拍,过了半晌才故作镇定地开始敲着回复。

他想答应。可是公司有规定主播不能私下联系听众,他刚刚起步的事业经不起任何风险。他过得并不算好,长期夜班的反常作息让他根本没有朋友,节目里自信阳光的星河不过是一副表皮,他像任何普通人一样在破晓时筋疲力尽地回到寒冷的出租屋草草吃顿夜宵然后倒头就睡。黑白颠倒的日子一成不变地百无聊赖,但他没有改变的资本。他必须在这个压榨他的小公司挣扎下去等着出人头地的那一天,否则已经熬过的那些寒意凛然的孤独颓废都将付之一炬。

何况,那个译森不过是个素不相识的网络路人。互联网催生了快餐时代,所有人都不能成为所有人长久的皈依。

你看他的生活不是开始有了起色吗,今天他已经开始问好而不是倾诉了,过不了多久他就不再需要你了。

一程陪伴已然足矣。未来很长,各人还须各自争渡。

尽管……尽管译森好像确乎有些说不上来的特殊。


“抱歉啊,公司有规定主播不能私下联系听众。能常来收听我的节目就是最好的感谢啦,当然其实应该是我感谢译森的陪伴。”

译森嘴角的微笑凉了半截。

好吧,好吧……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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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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